见老爹这样，郑桃夭连忙岔开话题：“呃……爸，您这昨天去哪了？一晚上都没回来。”
老郑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那个包：“之前一直想周游世界写游记，顾念着你妈，就没去，这次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出去看看。”
郑桃夭小心翼翼看着老郑的表情：“爸，你下定决心了？”
老郑没言语，但郑桃夭看得出来，他还在纠结。
是啊，说到底他跟程芳兰还是有感情的，从少年夫妻到华发渐染，风风雨雨走了几十年。
虽有失望，却没到绝望。
果然，老郑叹了口气：“这么多年都过来了，我一时也舍不下她，再看看吧。”
郑桃夭垂下眼来。
老郑一直以来的梦想被母亲绊住脚，可母亲却肆意妄为到把初恋接回家住。
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了。
郑桃夭深吸一口气，刚要说话，手机上弹出一条信息来。
兰景集团新闻发布会
老郑打开电视，调到网络直播，程芳兰正在台上侃侃而谈。
她在展台上说着集团的前景、未来，容光焕发，气场好似一位女王。
郑桃夭偏过头去看老郑。
老郑注视着电视的眼睛里有星星。
于是郑桃夭明白了，老郑终究是不会走的。
他爱得太深，深陷泥淖而不自知。
“下一步，兰景集团将大力开拓文化产业版图，我们的第一步计划就是发行一套‘环球游记’系列书籍……”
老郑的呼吸急促起来。
“原来她一直都记得，”老郑喃喃自语，“她还记得。”
“至于主创就由……”
老郑眼中星辰愈发璀璨。
他是知名作家，又是程芳兰的丈夫，除他以外又有何人选？
“……我的养女，周念芳担任。”
如雷霆在脑海中炸响，老郑的身体晃了晃。
“而她的父亲，周景红先生将出任兰景集团副总裁。”
郑桃夭看着周景红和周念芳从台后走出，与程芳兰拥抱。
看着周景红吻了吻程芳兰的侧脸。
看着老郑眼中的星星一颗颗熄灭。
看着发布会第一排，陈天向周念芳抛去一个飞吻。
“爸，”郑桃夭哑着嗓子开口，“我们一起出国吧。”
“把这个家，留给他们。”